“嗯。”
斗斗奶奶也已经醒了,余斗斗帮她奶奶穿好衣服,从头到脚都是全新的,她奶奶几乎没什么像样的衣服,这么大冷天,穿的单薄的袄子也不暖和,所以她给爷爷奶奶都买了羽绒服过冬。
等斗斗奶奶吃完早饭,金所长也打电话说到余家村口了。
李阳朔招呼陈律师,张医生就往前院走,走到前面门口,两人第一眼就看见窝在草垛堆上的余伟,随后瞧见站在车子前的邓淑菊以及苏亚萍,几人都笑了笑,也没有功夫搭理她们,就直接往她家屋里走去。
两人一看,这怎么不开车走,还往她们家里走,都有点发毛,想离开车子,又怕离开了,人家正好可以钻空子开走,毕竟正主没出来呢!
两人踌躇地不知道是继续守着还是回屋看看,一会就稍稍离开车子朝屋里看看,一会又退回去,也是够忙的。
三人进屋时,老二余为良正在喝粥,猛不丁被三个大摇大摆走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差点喝呛了。
“你们……,你们凭啥进我家?”余为良色厉内荏地指着三人叫嚣着。
原本准备下楼的余为军听到楼下的动静,一下缩了回去,鬼鬼祟祟藏在楼梯间张望。
李阳朔一眼就瞧见一片衣角在楼梯间不停动来动去,知道是余为军躲在那,心里又忍不住又骂了句怂货,也懒得去理他。
“给我闭嘴,坐下。”李阳朔手指对着余为良一指。
余为良嘴巴动了动想继续叫嚣,可多年混迹经验告诉他,这人非寻常人,他在他手里讨不到一下便宜,就冲对方老远就可以用一块小石子击中自己脚踝这本事,自己就完全不够他削,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道理他还是懂得,他张了张嘴把话又咽了下去,乖乖坐下。
“陈律师,说吧!”李阳朔对自己身后的陈律师说道。
陈律师一本正经地坐好后,慢条斯理地带上眼镜,不慌不忙拿出公文包,从中取出一份文件,面色严肃地将其递给余为良。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硬生生做出了六十岁的老古董样,也是够搞笑得。
余为良略带讶异的表情,伸手接过文件,光目光一扫就吓得胆战心惊,差点惊呼出声。哎妈呀!这…,这居然是控诉他虐待老人的诉讼文件,他屁股差点滑下凳子,脸色瞬间惨白。
“你们……,你们瞎说,我哪有虐待老人,我要告你们毁谤。”余为良一下就跳了起来,冲着陈律师三人大喊大叫。
“余先生,你不要激动,坐好,咱们好好谈谈。我既然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自然是有证据的,你们余家村一共八十二户人家,长期有人在家的有五十一户人家,我们均已拿到其口供,有关于你们恶行的口供,有你们虐待老人,不给老人饭吃,还抢夺老人钱财的口供,上个月,你们兄弟俩推到老人,致老人卧床不起两周等等,这些都有人证,甚至还有不少人提供了录像,照片等物证,可谓是铁证如山。这是大家联名签署的文件,你可以看看。”陈律师说话语速很慢,但一个字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如同雷一样砸在余为良的心上。
余为良一看,差点晕倒,这么大的事,他居然完全不清楚,余家村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沉得住气了?居然没有一点动静!难怪他最近几天出门,老有人看他的目光不太对劲,原来是在背后阴他,他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这群该死的老家伙,居然敢背后阴我,没想到胆子挺大,看我以后怎么对付他们。”余为良一脸狰狞地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管了,今天不管你们说什么,总之,想要带走老头老太,必须出血,否则,你们休想离开,我们一家跟你们死磕到底。”
“你想多少?”李阳朔不动声色地问道。
“十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否则你们休想离开,要离开,就碾着我们尸体离开。”余为良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你父母病了,我们要带他们去医院看病,你要我们出十万?”李阳朔觉得不可思议,这都什么人呀!
“哼!必须十万,低于十万,你的车子休想离开余家村一步,门都没有!”余为良继续气急败坏地叫嚣着。
陈律师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录音笔,不慌不忙对着余为良说道:“余为良,你刚刚的言行,我已经录音,你如今不仅仅是虐待老人的罪,还外带一条敲诈勒索的罪,两罪并罚,你至少不低于五年的牢狱之灾。”
余为良一听又掉坑里了,气的脸色铁青,一下就扑上来就想抢录音笔,李阳朔一把拦住他,手一用力就将其制住。
“金所长,你来的正好,他袭击陈律师,想要抢夺证物,交给你了!”李阳朔正好看见金所长带着两手下走到门口,对着金所长就喊道。
“先铐上再说。”金所长对着手下说道。
“咔嚓”一声,余为良双手被反铐在了身后,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人家不是跟他玩虚的,他这是中了人家的计。
门外的邓淑菊看到穿着警衣的三人走过来时,就感觉不对劲了,她急忙跟着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余为良被铐上的画面,她一下懵了。
农村人平时再怎么为非作歹,多半都是小打小闹,像苍蝇一样烦人的那种,也都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对警察也有着天然的敬畏,虽然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也从没有想过有进局子的一天呀。
邓淑菊一下就扑到余为良身上嚎啕大哭:“这可怎么好呀?求求你们,呜呜呜~~,放过我们吧!我们这不是没有办法吗!呜呜呜~~,家里穷的叮当响,吃饭穿衣都成问题,呜呜呜~~,小孩还要上学,我老公再…,再进局子里,岂不是要逼死我们娘俩呀!呜呜呜~~,求你们了~~。”
陈律师看了看李阳朔,李阳朔点了点头,这只是他们的开头戏而已,他们的目的自然不是让余为良进局子里,而是要光明正大带走老人。能不走复杂的起诉程序就达到目的,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