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月十三日
在梦里,我和沈家山似乎谈过一场旷日持久的恋爱,后来因为另外一个姑娘,我们分开了,很久很久。
他曾经因为那位姑娘神魂颠倒,从而对我爱搭不理,可是我们分手以后,他却并没有和她在一起,而是找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女子,他们相敬如宾,过得幸福美满。
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三十岁的时候,我和沈家山相遇了,他问我近况,我说很好,他却拉住我的手说:“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好,因为我听说你离婚了,原因是你没有生育能力。”
我突然就悲从中来,眼泪不停地滚下来,我说:“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如今的你,儿女双全,将来的你,儿孙满堂,只有我一个人一直是孤孤单单的。”
他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为什么当年我就没有看出来,她只是耍我而已,她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因为她可以从一个姑娘身边抢走她的男朋友,她可以让有了女朋友的男子对她更亲近,更体贴,我知道我之前对你的冷漠伤透了你的心,可是已经于事无补了。你相信吗?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只是突然开了小差,现在回想起来,我早就忘记她的样子了,可是却一直记得跟你相处的点点滴滴。”
我说:“家山,一切都晚了,年轻人本来就经不起撩拨,我理解你,况且我也并不是彩虹般闪耀的人,你要分手,我并不怪你,只是让我一直无法释怀的是,分手之前的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不接电话,也懒得说话,最后分手都没有好好说一声,发条短信就算了。”
他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那时候只想早日摆脱你,又不想旁人骂我陈世美,所以就一直对你实行冷暴力,让你主动离开我,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那是对你最深的伤害,也是我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遗憾,我曾经爱过你,现在也还爱你,可是有些事情却无法挽回。只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希望你幸福,真心的。”
我说:“我一直都无法原谅那时候的你,可是却能原谅现在的你,我多希望有时光穿梭机,让我们回到过去,恋爱的时候不问将来,分手的时候体体面面。可是时间过去了,回不去了。”
梦醒了,我特别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这太可怕了,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大戏,同时又很庆幸,现实中,我们并不曾这样相爱,也不曾这样互相伤害。
第二天收到沈家山的信息,他说,他计划组织召开一次同学会,希望我能参加。
我说:“没办法,因为在投行工作的关系,我总是需要全国各地到处出差,行程不定,所以就没办法承诺到时候一定能参加。”
沈家山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真的很想再见你一面。”
我很真诚地说:“凭我现在的交际能力,完全可以不露痕迹地给你开张空头支票,但我不想那样做,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猜忌和敷衍,现在的我,还是没有做好跟你见一面的准备,我也不想像周芷若那样,当张无忌说他问心无愧的时候,她回一句,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见我这样说,沈家山便沉默了,也不再坚持了。
当我把这件事说给湘湘的时候,她说:“千千,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喜欢的人,喜欢你的人,如今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了,你看覃风扬,两年前从清华大学博士毕业,一毕业就进了重点大学任教,据说再过几年就能评正教授了,前途不可限量,而沈家山呢,投资了好几家酒店,现在已经是同学里的首富了,倒是你自己,这些年也太辛苦了。”
我笑着说:“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原来我穷而不自知,原来我才是过得最辛苦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