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省没回答他,只别开了眼看向露台之外的夜空。
项斯年倒也没介意,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出去:“你这个性啊,说你没有童年阴影别人都不信。”
“你可以试试。”
顾惟省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耐心突然跟项斯年在这儿谈起了过往:“你妈在你三岁时候跳江会不会留下阴影。”
“那还算挺巧,我妈在我六岁时候跳的江。”
项斯年往走廊里面站了站,露台的风吹得他有点冷:“比你年纪大些,承受得住。”
“不巧,我妈是被我爸逼死的。”
顾惟省看向项斯年,恰好跟他四目相对。
项斯年没再多言,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看着露台之外灯火阑珊的外滩,直到顾惟省觉着差不多该回去继续了,才听见他缓缓开了口:“不是为了针对你才回的鹤市。”
他停顿了两秒,又道:“格兰德很器重我。”
顾惟省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原本一直凝重的表情在这一刻融化了许多:“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
原本两人已要擦肩而过,项斯年却又停下了脚步:“我很喜欢遇天涯。”
顾惟省没说话。
“公平竞争。”
这四个字落了地,顾惟省面上居然难得浮现了笑意。项斯年看在眼里,竟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能力相当才能竞争。”
顾惟省这话说得张狂,一反他平素的冷静自持,锋芒俱收。
他们是难得的音乐至交,伯牙子期,的确浪漫。
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