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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点半，溪山墅。
何予淮站定在深棕色的木质大门前，正准备抬手按门铃。
指尖刚触到门板的那一刻，咔嗒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
谢倾微笑看着面前有几分眼熟的男人，眼角弯弯。
“你就是何律吧？本人看上去比照片里要帅呢。”
她原本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听见外头传来车子的动静，便猜是客人到了。
果然，开门见帅哥。
两人之前都是在微信上聊天，何予淮的头像是标准的西装职业照，而谢倾的头像则是一幅画，画里是只蓝眼睛的白色小猫咪。
所以在见面之前，何予淮没想到，谢倾竟然长这样。
毫无疑问，谢倾是漂亮的。
但她的长相，不是那种攻击性很强的锐利明艳。
单看除了眼睛之外的五官，是淡如水的温婉恬静。
偏偏那一双眼生得婉转如波，眼角眉梢都带着撩人的风情。
何予淮在门口怔愣了两秒，心里忽地冒出一个想法。
她的微信头像，和她本人很像。
见他发呆，谢倾略歪了歪头，又试探着叫了一声。
“何律师？”
她打量着来人的面容，虽然和照片里僵硬的人像有些出入，但应该不至于认错人。
何予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忙不迭连连点头应声，跟在谢倾身后进了门。
作为集团法律顾问和顾成旻的至交好友，何予淮从前也常来家里吃饭。
轻车熟路地换好鞋，又跟从厨房探出头来的吕萍打了招呼，他才走到沙发旁坐下。
“何律习惯喝咖啡，还是喝茶？”
何予淮循声望过去，谢倾正娴熟地在咖啡机跟前忙活。
“咖啡，麻烦了。”
机器开始运作，咖啡豆的香气很快从岛台传了过来。
不多时，一个水晶玻璃杯放在何予淮面前。
“我爸和我哥在楼上书房聊天，何律先坐坐，我去叫他们下来。”
闻言，何予淮心里一紧。
“等等。”
突然被人叫住，谢倾回头时，脸上难免带了几分茫然。
何予淮胸口起伏，吸了一大口气，随后道：“谢小姐，我想跟你谈谈。”
听他这么说，谢倾眼里迷茫更甚。
但迷茫归迷茫，待客的礼貌，她还是有的。
“何律想跟我谈什么？”
何予淮环顾四周，欲言又止。
看出他面上的犹豫，谢倾主动提议换个地方聊。
“如果何律觉得有些话在这里不好说，我们可以去阳台。”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客厅，关上门，将声音挡在玻璃门之外。
许是为消除何予淮的后顾之忧，谢倾补充道：“家里隔音做得很好，何律有什么话尽管说，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
“对不起。”
何予淮没头没脑地一句道歉，上来就把谢倾弄懵了。
“何律，你这是……”
没等她问出口，何予淮出言打断。
“昨天晚上，我和成旻聊起过你。”
谢倾将没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静静听着。
“其实有些话，我作为律师，是不该说的。但我跟成旻认识了十几年，作为朋友，我想着总该替他说两句话。”
既然头已经开了，何予淮索性竹筒倒豆子，将心中所思所想一股脑儿全讲了出来。
起初，谢倾还很平静。
听着听着，她的表情就开始绷不住了。
何予淮盯着她小幅度抽搐的嘴角，有些奇怪。
她看起来不像是生气，反倒像是……
在憋笑。
何予淮一头雾水，迅速在脑子里回忆自己方才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是他说错了什么吗？
无言片刻，谢倾压着笑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