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有些呆了,可是手指头被吮吸的发痒,又是尴尬又是酥麻。却要隐忍着不发,让人好像吃了**一样,几乎立刻就要爆炸了。
偏这时,一直偷偷跟着我们的耗子突然就发话了,“易夫人和瑾瑜少爷还挺相配的,干脆就不要去救凌轩大人了,你们这般模样才叫郎才女貌。”
“死耗子,你胡说什么,他妈找死是吧。”我现在的脾气上头了,一点就炸。
随手就抄起了挂在口袋边的断魂刀,断魂刀的刀柄上有一个蛇形的挂钩。
被我直接顺手就挂在口袋上,方便行动更方便砍人。
那耗子也不是傻子,看到断魂刀上的寒光也是身子一抖,耗子牙差点咬到了舌头,“你……你还真跟阴间那些长舌鬼口中八卦的一样是个泼妇,连大老粗谢小黑都怕了你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我老人家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它跟上我们步伐,进入这一片的地界。
可是血煞誓咒给它带来的惩罚却没有消失,鼠爪上的指甲依旧是脱落的。只是耗子毛已经停止了剥落,只有背上烙印着誓咒符文的那一块,有些许的光秃**。
这让上面的誓咒咒文,更加的清晰明显了。
我经历一番生死,早对许多事看开了,也不和这耗子口舌之争,“你知道就好,不要胡说八道。否则,我的刀不是吃素的。”
耗子大概没想到我会和山寨的女霸王花一样凶悍,愣是在我这边吃瘪了。
憋着嘴低头,咕哝道:“我不过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干嘛这么凶,我老人其实还感谢你关键时刻让我逃命呢。”
“鼠前辈不胡说八道的时候,还是挺德高望重的。救你和帮你那都是晚辈应该……”我嘴里最后一个“的”字还没说出来,只觉得瑾瑜吮吸的力度一下到了极致。
那手指头都要被吸出血来了,脸上红的更厉害了。
身子猛的一绷直,那种感觉说不出口,只是觉得尴尬额头上的汗液也不断的往下掉。哪怕掉到了眼睛上,也没有丝毫的力气,去伸手擦汗。
半晌过去,我两眼无神,自己也不知道神游什么地方去了。
只觉得有一只手轻轻的擦去糊了我双眼的汗水,那双手的主人声音干净淡漠,“多谢……我已经好多了,小星,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咱们就出发……”
“小星?”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的力量被抽去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踩在棉花上。他的猿臂却比刚才有力多了,胸膛也是那般的孔武有力。
他将我后背一拦,我便跌入了这片胸膛中。
只觉得这片胸膛一片的温暖,我知道他又点燃了命灯,可我却毫无力气去跟他争辩。这小子明显是用黑乾坤治疗自己,把老子给掏空了。
想破口大骂,却身子轻飘如纸。
他现在倒好可以把我玩弄鼓掌了,摸小狗一样摸着我后脑勺上的发丝,“小星只有我能叫,我喜欢叫你小星。”
哔了狗啊!
真是鸡皮疙瘩掉一地,说起来我还是喜欢凌轩叫我顾大王的感觉。
就好像有人宠溺的喊我女王大人,对我的要求无不应求,心头就是一紧。那种所有的思维和细胞都在想着同一个人的感觉又出现了,我都忘了我被瑾瑜强行搂着。
我沉默了一会儿,身子恢复了些许气力,才说道:“瑾瑜,只有十里了,十里对你来说很近吧。”
“是啊,很近,小星别眨眼。我表演一个特殊的技能给你看,你可要看仔细了。”他有说了个肉麻的外号,单手搂着我的肩膀,脚尖落地之时轻盈的跃起。
他抽干了老子,似乎恢复了七七八八。
胸口的两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似乎也已经愈合了,只有破烂的衣服上还有干硬发腥的血渍。
我吸着鼻子,忍了一会儿瑾瑜身上的气味。
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指尖充满了我对这个新生命全部的善意和宠爱,低低的在用自己的意识和他交流,“马上就可以见到爸爸了,小崽子,他……也一定一定很想你们。”
“对不起……都怪我冲动了,才会把你陷入危险。”小崽一副十分自责的样子,语调明显弱了很多,诚恳的对我低声道着歉。
我却是感到很欣慰,也不责怪他,“不,你很勇敢,若非你的勇敢……我们可能……可能还没法到这个地方……”
是他逼着我们大家破釜沉舟,才有了如今救凌轩的希望。
他无声的沉默了,他早已明辨是非,知道自己做的有些不对。
我也不责怪他,只是抚摸着两颗胎心跳动的小腹,静静的安抚着他。以前我就责怪过他,后来他鬼化了。
从此以后,我就明白,孩子是需要鼓励的。
别看他们小,其实他们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更比我们知道感恩。在生命诞生之初,就会与生俱来的感念父亲和母亲给予了他们生命。
在瑾瑜一路行进的过程中,从乾坤中被吸走的体力,不知不觉在慢慢的恢复。手指头也逐渐有了力道,就好像从黑乾坤里流失的力量,很容易就得到补充。
“呜呜呜……吼吼吼……”忽然耳边想了仿佛来自深渊的哭诉和哀鸣,那声音是随着瑾瑜的靠近越来越大声。
声音里还有回声,周围的鬼气很重,虽然被诅咒符箓弹开了一部分。
可是依旧让人呼吸困难,皮肤上如同冰刀割开一样难受,不会滴血却有刀口划过的痕迹。用手一摸,凉的就跟生鱼片似的。
耗子呜咽了一声,喊道:“别过去了,前面就是冥渊,冥渊以下是万丈深渊。看着是平地,其实是诱人上当的幻觉!”
“当我傻子吗?我当然知道是幻觉,耗子精,你在上面等着。我和顾星下去,很快就会回来,如果没回来你也可以等范无救那些看门狗走了,再回妖鸟城。”瑾瑜原来是知道前方看起来广袤无垠的土地,其实就是深渊。
只不过幻觉让我们以为还有路,一步行差踏错就会掉下去。
耗子生气了,“你不用指着和尚骂秃驴,这下面无边无际,你和顾星都下去,难道想永远迷失在里面吗?我有诡丝,能连着你们其中一个人,让他可以顺着诡丝上来。”
“只能一个人?我看你也就是一个废材!”瑾瑜蹙眉,他看了我一眼,毅然道,“别让小星下去冒险,她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我下去。”
耗子哼了一声,“你千里迢迢的把她带着来冥渊,不就是因为易夫人和凌轩大人的魂灵中有红线相连?只有她才能通过红线找到凌轩大人,你下去凑什么热闹?”
耗子训斥了一声瑾瑜,弄得瑾瑜似乎觉得丢了面子,整张脸阴沉了下来。脸上就好像冻结了一层冰霜,眼中透着杀气睨着耗子。
耗子也看出来瑾瑜似乎对它不善,退后了半步,居然绕到了我身后。
“瑾瑜,你干什么,它只能帮一个人下去。你上来凑热闹,的确不对。”我护着耗子精完全是为了凌轩,和瑾瑜对视了一眼。
立刻转头,扶着腰肢有些困难的蹲下,“你帮我缠上诡丝吧,麻烦前辈了。”
耗子伸出自己没有指甲的小手指,好像是示意我伸出小拇指。
我为了救人,对任何能保温救到凌轩的存在都是千依百顺的,立刻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头。
“易夫人,刚才老夫是失言了,还请见谅!您……你的确同凌轩大人是伉俪情深,希望你……此行能找到他吧。”耗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将诡丝缠在了我的小拇指上,“也许如今能对抗阎君的,只有凌轩大人了。”
“谢谢!”此刻我对这只耗子唯一有的就是感恩,它依照血煞誓咒其实并不需要再为我做任何,大可以离开。
却用诡丝,守护着我们回来的路途。
它突然眸光深沉,认真的看着我,“但老夫只有一根这样长的诡丝,诡丝虽然厉害却只能使用一次。所以……如果你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最好不要使用……”
意思是说……
我只有一次机会就凌轩吗?
若我遇到性命攸关的时候,贪生怕死使用诡丝回去,那么就再也没有法子下去救凌轩了!
我咬了咬唇,单膝着地,算是默默对它行礼了,“前辈的话,我一定会记住的。对了,我要怎么用红线找到凌轩呢?”
“很简单,用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喊他的名字。要用心和爱意去喊,这样……才有用……”它黑豆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闪着智慧一样的光芒。
没有指甲的小爪子,轻轻的波动了一下那根缠在我小手指头上的诡丝。
诡丝很细,像是蜘蛛丝一样。
很远的距离去看的话是看不见的,只有近距离观察,才能看到这根黑色的小线。很细很细的样子,但是十分的有韧性,好似用断魂刀都割不断。
我找它的意思,手握着手腕。
脑中只要想到凌轩,就瞬息摈弃了一切杂念,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他。我只认识这么一个人,只想见到他安好。
他的名字自然而然的就朗朗上口,从喉头到了嘴边,用我老迈嘶哑的声音喊了一声:“凌轩……凌轩……”
我……
我和孩子都好想你,老子真的不能忘了你。
不能过……
没有你的生活!
手腕是一股被数道绳子一样的东西勒紧的感觉,脉搏的地方猛的一震动了几下,就好像对凌轩的存在有所感应。
在我的手腕上缓缓的就出现了厚厚一好几圈红线捆绑,在红线的另一头如同蚯蚓一般扎入了地下,一瞬间眼前的地面就出现了纹路细小的龟裂。
逐渐的地面开始土崩瓦解,出现了一道深不可测的深渊。
从深渊上面往下看去,是一望无际的渺茫,鬼气迷茫之中就好像山巅上的云雾。让人一眼望不到头,更有一股又一股极深的阴诡之气上下流通。
魂魄的悲鸣声飘飘渺渺,仿佛是大风刮的声音,又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唯有那一根紧紧缠绕在我手腕上的红线,发着淡淡的红光,它拨开了重重的鬼气迷雾。毫无阻止不怕任何腐蚀的破开了一切,根据这根红线,冥冥之中我还能感觉到凌轩微弱的气息。
我唇边一抖,“凌轩……凌轩还活着,我能感觉到他灵魂的气息。他……他就在下面!老子……”
老子要下去救你了,凌轩你生是本大王的人,死是本大王的鬼。
本大王不可以失去你,两个小崽子也需要你。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面有了坚如磐石的念头,我在冥渊上看了几眼。
大耗子在我耳边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又教我找到凌轩之后,催动诡丝原路返回的办法,我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腾空跳下去。
一脚已经踩空了,手腕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小星,等等。”
“还……还有什么事吗?”我凌空这么被他拉着,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到了要跳下去的节骨眼他却把我给拉住了呢?
瑾瑜说道:“我会在这里等你,直到你上来为止。”
“哦!”我只有哦的一声,来回应他。
我根本没有任何把握能在冥渊里活命,也特别想劝他,范无救不可能打外面守一辈子。只要范无救走了,他就可以自行离开。
可瑾瑜的性子我明白,只要他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去。
眼下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我自己,万一我争气从下面把凌轩带回来了,那大家伙岂不是都得救了。
虽然是种侥幸的想法,可是这是现在唯一我能做的。
听到我这一声答应,他似乎也心安了,缓缓的就松开了我的手腕,“一路走好!”
脚下失去了重心,我一头就跌进了万丈冥渊。
不要问我从冥渊跌下去到底是什么感觉,当耳边传来风声,一脑袋栽进一团混沌里。
脑子里空空荡荡无意识了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一股子从四面八方的袭来的寒意给激醒了。
一睁眼,整个身体已经泡在水里了。
周围一片的漆黑,唯一能够看清楚的就只有在水中如同墨汁一般不断聚合离散的鬼气,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方向。
冥渊下面的构造我是听人说过的,下面好像是什么幽冥潭,这个潭水可真是冷他m死我了。
耗子精在我跳下来之前就教过我,如何短暂的调取身体的命灯照明。
我单手摁在肩膀上,嘴里将口诀念出,“不动不惑,万化冥合。魂魄命灯,为我所用。阴官赐福,急急如律令敕!”
话音一落,摁在肩头的掌心便能感觉到一丝的温暖。
都说魂魄里的命灯,还是纯阳之火。
它在水中跳动,会根据人所想念幻化,在我的指尖竟然是根据我所想的化为了一盏白色的灯笼。
我猛然就想起了,自己曾经两次看“我”提着灯笼进过。瑾瑜说那是一种,我提前看到自己未来的现象,与此时此地此刻竟然是有了些许的重叠。
难道当时我看到的是现在的自己吗?
在命灯的照耀下,可以慢慢看清楚水中周围的情况。
水体之中没有任何的浮游生物,只有来来去去的阴诡之气,在我的脚下往下正是这座幽冥潭的潭底。
潭底距离我所在的位置,大概只有一小段十米不到的距离。
只能见到零零散散许多落在上面的骷髅,那些骷髅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很多骷髅头都被腐蚀的只剩下半块了。似乎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并非那般的深不见底。
我顺着红线向下,越向下下潜居然越发现潭底虽然能被命灯照到,仿佛近在咫尺却根本深不可测。
越深处,鬼气越是浓郁。
我是能充分感觉到,身体被鬼气侵蚀,似乎到了一种濒临极限的状态。再往下面,我估计我会比潭底那些骷髅,死的还难看,毕竟它们很多以前可能都是很厉害的存在。
至少能来这里的,大概只有我这一个草包,而且还是靠着诅咒符勉强在这里面生存。
阴气从四面八方袭来,由肌理而入,刺入肺腑骨骼中。
这水真是绝了,就跟强烈的鬼气液态化一样,整个人都好像被无数根冰针极为密集的刺穿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根本就没有任何幸免的地方,血液从毛孔里渗出来。
让周围的潭水,都有一种古怪的血腥味。
胸口的诅咒跟着水比要弱一些,但是也在相互的抵消着某种极端的力量。要是普通的阴魂掉下来,估计早就让这仿佛是鬼气液态的水给冻化了。
阴气不断的袭来,让人头昏脑涨的。
我没法思考只能凭本能做事,手指头触摸着手腕上的红线,在水中一点点的找寻凌轩所在的方位,“凌轩……凌轩你在哪儿?凌轩……”
周围其实只是相对的安静,还是有幽怨的哭泣一般的回声传来。
此刻心头空空落落的,满脑子都是他在我面前尘化的一瞬间的样子,心头如刀绞一般。可是那条另一端系着凌轩魂灵的红线,好像根本没有尽头一样,它一直往幽冥潭的最深处延伸。
而且在灯笼的照耀下,潭底距离我的距离一直都没变。
好像我不管下潜多少都依旧和潭底保持一个一样的距离,好在潭底那些枯骨是不断变化,让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原地打转。
“她好像在找人耶!”
“真是太奇怪了!”
“哟,居然有活人下来找人了,到了这里不管是人是鬼都难逃尸解的命运。还想救人出去,真是痴心妄想。”耳边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如同公鸭子叫一般的声音。
心头猛的一凛,这下头还有活物,或者说还有鬼……
连范无救那样的阴官,连冥渊方圆十里都没法靠近,这个地方还有妖邪之物存在。那一定是非常厉害的,鼓起勇气寻声望去。
就在我不远处的斜上方,飘着一个鸟头的骷髅脑袋。
这鸟头还算完整,就是身子如同被烧化的蜡烛一样,在阴气里腐蚀的都要糊了。它的身子看轮廓应该是个人的,还有手手脚脚之类的。
只是脚部悬浮着,居然有点像是鸡爪子的骨骼。
这时候,又有两三只这样的鸟头骷髅从左右两边分别浮游到我的上方,“还是个年迈的丑妇,真是倒胃口,哥几个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连个有趣的新东西都没见到,终于来了个,居然是个死老太婆。”
“还抱怨呢,总算有活人了,真是厉害。她居然能来到这里,好像还在找人,大家看她的手腕!”其中一只鸟头骷髅白森森的鸟头对准了我手腕上的红线,似乎发现了一点端。
它语气阴柔却很像鹦鹉学舌一样声线和人类全然不同,说话之间还带着一丝的妒忌“怎么就没人下来找我呢?”
这下我算看清楚了,鸟头骷髅的背上全都有一双白骨翅膀。
而且这些鸟人的数量从一开始的三四只,逐渐越来越多变得有十几只盘旋在我的头顶。它们每一个都被阴气腐蚀了身体不同的位置,全都低头好奇的看着我。
恍然之间,我就明白了。
这些鸟人多八成就是妖鸟城流放的修鬼的道士,看样子应该是被阎君弄到这里来,秘密的都处决了。
想到这里,我猛的一低头。
就见到身下的潭底,密密麻麻堆积如山的全都是鸟人骷髅。那些骷髅早都化成了碎骨头了,只有些许的轮廓在,更不能说任何一个字。
我去!
当年修鬼的道士到底有多少,下面变成枯骨的鸟人,没有一万也有大几千个。还不包括那些长年累月,彻底被鬼气所腐蚀干净的骨头。
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一盒秘密处决的刑场,漂浮在我脑袋上方的,根本就是还未彻底死透的鸟人。
身体早就被水化去了,大概是以前足够强大。
所以才和圣主鸷月一样,保留了骨骼真身,飘荡在幽冥潭中苟延残喘。这让我更看到了一丝曙光,既然这些废柴鸟人都能活着,那说明凌轩活着的希望还很大。
它们充满恶意的盘旋着,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发难,可是应该是来者不善。
“我……我下来找我老伴,他被阎君一脚踹下来了,我……依靠我们的冥婚红线找来的……各位大哥,我就是路过……路过!你们……你们多担待……呵呵呵……”我干笑着,心头想的是它们和阎君有仇。
也许可以借着同病相怜,让它们放我一马。
至于是不是帮我一把,我可真不奢求。
鬼物的鬼性,和人性截然不同,三观也是丝毫不同的。鬼物杀人就跟食物链一样,哪怕是阴间比较高层的存在,也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我就跟这些的鬼物的猎物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当做美餐,拿去塞牙缝。
其中一只鸟人飘到了我的近前,慎人的鸟头骷髅正对着我的脸,“你这个活人,还真是有趣,掉下来冥渊除了我们这些修为高强的上人之外。其他的杂碎早就化成黑水了,你还想来找人!”
“就是,阎君掉进冥渊里,都会死翘翘的。说不定还混的不如咱们呢……”鸟人说话就跟鹦鹉学舌一般,和鸟儿说话的腔调差不多,阴测测的还怪难听的。
这只鸟人说完,其他鸟人都尖利古怪的狂笑着。
我心里一紧,紧紧的捂着胸口,硬着头皮想掠过这些鸟人。尽量避免和它们起正面冲突,还没离开一段距离,身后的笑声就骤然一停。
脊背上已经发麻,我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却还是硬着头皮前进。
我不想耽搁了,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见到凌轩。
“那个死老太婆要逃!”一只鸟人在我身后上方说着,弄得我是胆战心惊,手已经摸向了口袋随时准备拿出断魂刀应战。
可是另一只鸟人又说:“这么丑的老太婆留着干什么,反正我是下不去口吃她。你们几个有胃口吃这么丑的老太婆吗?那脸都被蛆虫咬烂了,一看就是行尸一个。”
“我可不吃……”
“恶心的想吐,还吃呢!干脆让她在水里自生自灭吧,要不了一两天,她也会变得和我们一样。”
真是松了一口气,吃不下老子最好。
这样就能脚底抹油继续开溜了,万万没想到这群鸟人里还出了个精神病,恶毒的说道:“这样死老太婆,就应该好好折磨死她,在这里都无聊死了。”
它话音一落,都不用听其他鸟人的反应。
我就知道那些阴毒的鬼祟之物,一定会举双手双脚赞成,立刻加快了速度朝前游去。耳边尽是那些越来越近,鸟人阴狠诡谲的声音:“折磨一番弄死才有趣,这么丑,也不需要怜香惜玉。好久没人过来,让哥几个发泄一下了……”
“不用怜香惜玉,但是需要尊老爱幼……哈哈哈……”
……
笑声顺着水流,充满了恶意。
背部被一个古怪坚硬的爪子一下就抓住了,那爪子戳破了袍子和衣服,直接插进了我的肉里。
疼痛席卷,我一下就蒙了,却还是讨扰:“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推你们下来的,就不能饶了老身吗?”
“我们对付不了阎君,还不能欺负你一个死老太婆吗?”
“就是就是……”
这些鸟人的内心早就扭曲到了极点,恨不得就把我折磨致死,最后以此为乐。随着那鸟人抓着我的后背,将我往幽冥潭深处扎去,心里都凉透了。
它的力气极大,我根本就挣脱不了。
手中握紧了断魂刀,想伺机而动,却一直没机会。
身体反而因为它急速下潜,皮肤上有些发胀撕裂一样的疼痛。
幽冥潭的深处早就超过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我毛孔里爆出来的血液越来越多,在周围都晕染开了一道又一道红色的血迹。
疼痛从身体的每一寸袭来,根本让人无法承受。
“啊……”的一声,我终于忍受不住痛叫出声,却惹得更多的鸟人以此为乐,阴冷的嬉笑开来。
那笑声阴冷的刺入人心房深处,简直让人好似坠入了暗无天日的阿鼻地狱。
我怒吼着:“放开我。”
皮肉好像要如同吹涨的气球一样爆开了,但是疼痛到了极致之后,这种痛却好像泡进了温泉里一样开始减缓。
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却又突然好转。
顿时,一头的雾水,这什么情况?
“小妞,你为什么不用诡丝离开这里?那些鸟人说的对,掉到这里面去,肯定早都已经尸解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你找不到他的……”黑暗中有一个放浪不羁的声音传入耳内,他在我意识特别混沌的时候,声线清晰一字一句都完整的进入到我的耳中。
我睁不开眼睛,手指头却不自觉的触摸了一下小拇指上的诡丝。
诡丝细长而富有韧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到了这幽深的水下,竟然是一点都没有被腐蚀的迹象。
我心头不知为何多了一股倔强的力量,哪怕在痛苦,似乎都能生生的隐忍下来。
如果现在走,就功亏一篑了,“我……我能找到他,他曾经摄政阴间,实力很强大,他不会有事的。”
“你还挺相信他的么?”那个声音一直都是带着玩味,声音十分的妩媚动人,但此时却是有些认真。
我忽然心头一动……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在冥渊中跟我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