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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奸臣的世界线,渣艾留在奥地利辅佐苏菲成为奥国栋梁~承接番外2,6和27】
1850年4月29日
春天的维也纳比往常更加令人着迷,伴随着暖风的扫荡,在城市的公园、花坛和街头巷尾,到处都可以看到盛开的繁花,这些花卉点缀着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川流不息的多瑙河,也倒映着河岸边的茵茵绿草,气氛温暖、舒适而又迟缓,整个城市都好像沉醉在了一首舒缓的乐曲当中。
不过,在这座中欧的帝都之外,一切就没有如此安稳了。
在刚刚过去的整个1848和1849年,法兰西乃至整个欧洲发生了一系列瞠目结舌的戏剧性事件。
首先,在法兰西,巴黎人民又一次发挥了自己的传统艺能,革命群众冲上街头构筑街垒围攻王宫,然后在几天之内掀翻了统治这个国家已经18年的奥尔良家族的路易·菲利普一世国王(在1830年,也正是这位奥尔良公爵,借助着革命的东风篡夺了波旁王家的王位,这也算是一种‘天道好还’吧)。
不久之后,法兰西成立了共和国,仿佛那一场大革命又重现江湖。
而随着法兰西革命的成功,一场革命风暴也迅速蔓延开来,由西向东席卷整个欧洲大陆,慕尼黑、柏林、华沙,一个个城市都陷入到了动乱当中,就连维也纳也有不少激进分子走上了街头,号召要把法兰西发生的事情复制一遍,赶走对人民敲骨吸髓的哈布斯堡帝国皇室,尤其是那两个不得人心、秽乱宫廷的妖后和奸臣。
好在,帝国政府似乎对此早有预备,在摄政皇太后最信任的大臣、莱希施泰特公爵夏尔·波拿巴的指挥之下,维也纳周边部署的军队和警察迅速按照计划就位,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入到了维也纳城内,接着在两三天之内平息了市内的所有骚乱。
接着,帝国政府又颁布了戒严令,帝国境内的所有城市都实施宵禁,任何胆敢违抗禁令的骚乱分子都将被格杀勿论。
随着数万名士兵经过极小规模的开火之后进入匈牙利首府布达佩斯,帝国最后一处动乱的火苗也被镇压了下去。
经过事前的精密计划、以及事后的铁腕镇压,这一场从法国起源的大动乱,终究没有伤及到奥地利帝国的根基,帝国和哈布斯堡皇室,总算有惊无险地逃过了这一劫。摄政皇太后苏菲,靠着她最宠信的公爵牢牢地控制住了这个庞大广袤的帝国,一如1838年所做到的那样。
在让哈布斯堡皇室的统治继续“安如磐石”之后,皇太后和公爵又采取了按兵不动、隔岸观火的策略,冷眼旁观欧洲各地的局势变化。
而最吸引他们眼球的,自然就是历史上一直反复无常的法兰西了。
如果说革命是一个惊天霹雳的话,那么接下来法兰西可谓还是“大戏连台”,一幕一幕的惊人反转,让人看得瞠目结舌。
首先,是革命队伍的“内讧”,巴黎的资产阶级政府和无产阶级发生了剧烈内讧,最终以政府调集军队炮轰巴黎,血腥镇压了无产阶级的第二次起义而告终,国王虽然被赶跑了,但是革命却还是死去了。
而后,在混乱的政局当中,艾格隆的堂兄,一直流亡在外的前荷兰王子路易·波拿巴,居然返回到了法国境内,然后堂而皇之地打着拿破仑皇帝的旗号竞选总统。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苏菲自然大怒,在她看来这是分家僭越本家,是对自己爱人的“大不敬”,然而公爵却对此不以为忤,宁可继续冷眼旁观局势的发展。
于是,在1848年底,艾格隆的堂兄成功竞选了总统,让法兰西在时隔三十多年后,重新出现了一个姓波拿巴的最高统治者——
在当选总统的第一时间,路易·波拿巴就向维也纳的公爵发去了报喜的信件,同时还在信中“盛情邀请”公爵前往巴黎共襄盛举,让家族重返皇位,他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一旦自己以总统之身篡位成功,一定把皇位让给弟弟坐。
“呸!如果他真的打算让你坐,那为什么不先邀请你去选总统,而是等自己抢到大位了再来卖好?我看他就是想要利用你,等成事了再把你一脚踢飞!”收到这封信之后,苏菲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险恶用心,然后力劝公爵不要听信这种谎言,贸然踏入到险地当中。
当然,在内心深处,她也极度不愿意自己心爱的人离开自己前去巴黎——哪怕是去当皇帝。
而公爵也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写回信给自己的堂兄,先是恭维一番,祝贺他的胜利,然后表示自己已经在奥地利成家并且开枝散叶,绝无去法国蹚浑水的想法,家族在法兰西的事业可以全部交给堂兄自己处理,并且在信的最后,他还祝愿堂兄往后“步步高升”。
这种明确无比的暗示,精明狡诈的堂兄当然完全能够听懂。
仿佛是为了响应公爵的号召一样,在接下来的一年多里,波拿巴总统又利用一系列权术操作,许诺、欺诈、笼络、分化,软硬兼施,硬是在他的反对派占议会多数的情况下,不断扩张总统的权力,先是获得了数百万法郎的年俸,然后又获得了巴黎城防的控制权,接着又拉拢到了军队的支持,眼看波拿巴家族的支持者愈发壮大,逐渐控制了法兰西的军政大权。
很明显,到了1850年,欧洲的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路易·波拿巴总统已经控制了整个局势,就差一场政变,然后摇身一变,成为帝国皇帝了——而大多数对共和国不感冒的法国人,反而会对此欢呼。
不管喜欢不喜欢这个结果,欧洲各国的政府,也开始以这个前提做相应的准备。
而摄政皇太后和莱希施泰特公爵这对“搭档”,现在也自然要对此未雨绸缪了。
这其中,公爵的处境最为微妙:他明明是波拿巴家族的正牌继承者,然而现在却成为了奥地利帝国的首相,而他精明强干的堂兄,现在统领着波拿巴家族在法兰西的势力。
他到底是应该为家族的复兴而高兴呢?还是应该为这一切和自己无关而沮丧呢?
也许兼而有之吧。
不过,对现在的公爵来说,心情的问题还在其次,他必须为自己、为自己的爱人和孩子考虑将来,这个“将来”,在维也纳而不在巴黎。
他的祖国,现在是哈布斯堡帝国了,他的所有资源、所有雄心都只能在这里实现。
一个科西嘉人可以把法兰西当祖国,一个在美泉宫长大的王子把奥地利当祖国,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而现在,就需要他来为这个帝国的将来而殚精竭虑了。
垂垂老矣的奥地利帝国,现在实际上要面对四线的“民族压力”。
匈牙利,波西米亚,克罗地亚以及北意大利,帝国这四片领土,哪一个都有着古老的非德意志民族,哪一个又都不可或缺。
问题就是,随着民族主义的兴起,这些非德意志民族,也开始对哈布斯堡帝国心怀不满,认为自己应该获得独立——或者至少获得更多的自主权,而他们的“觉醒”,势必也给奥地利帝国政府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在原本的历史线上,弗朗茨·约瑟夫皇帝先是按照“传统”,选择了皇帝专制独裁,以奥地利德意志人为核心,同时压制这四个民族。所以在1848年,奥地利先是击败了撒丁王国,稳固了对伦巴底的统治;然后又从俄罗斯“借师助剿”,剿灭了匈牙利的起义,重新稳住了帝国摇摇欲坠的统治。
但是,接下来因为他在1859年法奥战争当中惨败给了拿破仑三世的法兰西帝国;然后又在1866年的普奥战争当中惨败给了普鲁士,奥地利的国力遭受了惨重的损伤,而且还先后痛失自己在意大利伦巴底的领土;以及对德意志各邦的领导权。
在这种惨痛失败之下,奥地利已经不可能再单独靠自己德意志的核心力量来同时压制境内所有民族了,它不得不改变策略,转而拉拢匈牙利的马扎尔贵族,然后以奥匈合体的方式镇压波西米亚和克罗地亚的斯拉夫人——奥匈帝国,也随之诞生。
这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彻头彻尾充满了“机会主义”,但是当时那种帝国岌岌可危的处境下,皇帝又还剩下多少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