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摇了摇头,说:“刚……刚毕业一年就结婚了?我不结婚……老子要在bJ买房,一定要在bJ买房……”
对于北漂一族来说,在bJ买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想问他,在bJ买了房又能怎么样?又能证明什么?
我擦了擦嘴,点了根烟,老张喝晕了,趴在桌子上说着醉话……
老张有个心愿,他想在bJ买房定居,他喜欢这儿的艺术氛围,认为这边的资源很丰富,留在这儿很适合搞艺术,对以后孩子的教育也好,可他为人清高,不愿意将绘画商业化,如果在这儿画墙绘的话能挣不少钱。
哎,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想搞纯粹的艺术,又想在bJ买房,这可能吗?
回去的时候,在地铁口遇到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流浪歌手阿吉,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当初资助过他100块钱的事。
bJ的生活节奏太快,快的让我没时间和心情去沉淀和积累一些东西,做穷忙族的同时忽略了时间的存在,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或干了什么,反正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还他妈感觉很累。
每当我看到手机上的日期才知道时间过的太快了,感觉一辈子也就是转眼即逝的功夫,感觉自己浪费了太多时间,收获的却少之又少。
bJ注定是一座不适合作家生存的城市,想当作家,千万别去bJ,这城市太容易让人变得浮躁。
阿吉收工了,抱着个吉他走了过来,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抬头看见一个背着吉他的家伙,一时记不起眼前的人是谁?
他有些惊喜和慌张,说话语无伦次的。
我心有防备地注视着他,他停止手舞足蹈,问道:“你是否还记得不久前,有个在地下室居住的歌手被房东赶了出去,当时是你给了他100块钱,让他有了一口饭吃。”
我想起来他是谁了,我想问他,我工作搞丢了,难道他要还我那100块钱不成?
我头晕乎乎的,说道:“我想起你了……”
阿吉把我拉到一边,递了根烟给我,邀我一块到路边的酒馆吃顿饭。
据说,bJ的治安是全国最好的,但我还是不放心,担心他骗我,理由一如从前:当我用九空格输入法打“北漂”二字时常阴差阳错地打成“被骗”,这可能说明bJ卧虎藏龙的同时骗子也不少。
用老张的话说就是,bJ的艺术家骗子多。我对此的理解是,bJ的房地产开发商多、干销售的多是,所以实在的人少。据说,我的同行80后作家韩寒当年在bJ被骗过很多次,直到被骗跑为止。
我跟阿吉不熟,心里有点儿忐忑不安,脑袋有些发热,可能是酒精的作用。
我说道:“不用了,不用了,遇见即是缘,分开了就分道扬镳吧。”
阿吉不高兴了,说:“你这是不给阿吉面子?请你吃饭因为你帮过我,又不让你掏钱,有什么好怕的?”
我吸了口雾霾,思维更不清晰了,缺氧严重,觉得他说的很仗义,于是乎就答应了下来。
顾客稀少的小酒馆,室内陈设简单,桌椅板凳摆放整齐,桌上摆放着几瓶哈尔滨啤酒。我对喝啤酒上瘾,没想那么多,抓住一瓶咬开盖子就往嘴里灌。
阿吉大笑一声,说:“你真豪爽,尽管喝,喝完我付账。”
我俩聊了很多,我告诉他我是写书的,他告诉我他喜欢音乐,虽然他家境条件不错,但他还是为了音乐梦而选择北漂,他不想啃老,也不想回去安安分分的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用我的话说就是,阿吉这人有福不会享受,偏偏来bJ住地下室遭罪。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俩聊得甚欢,奇怪的是,我竟然越喝越清醒。
阿吉说:“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我把筷子从嘴里拔出来,说:“工作搞丢了,你最近唱歌生意还好吗?”
阿吉说:“还行吧,撑不着饿不死。”
我头微微眩晕,说:“你一个月大概能被施舍多少钱?”
阿吉笑笑说:“说不准,干我们这一行的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的,饿不死就行了。”
我来了兴趣,说:“你这倒是很自在,又能唱歌又能赚钱,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又能养活自己的人是最成功的。”
阿吉说:“话是这么说,哎,除了养活自己也没什么剩余了,平凡的艺术家不都是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