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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象升见陆翀识趣儿，倒也没有挽留。
只是他刚一离开，他便狠狠踢了虞庭一脚，不等后者牙呲嘴脸，他便破口大骂。
“那等凶器，你居然送给你妹妹？”
“我……”
“你还敢狡辩？”
“不敢！”
虞庭瞬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他这礼物可是准备了许久，尚且不知大妹是否喜欢，倒是吃了他爹的挂落。
虞嫤看到虞庭因为自己的缘故吃瘪，忙忙出言解释：
“爹，我挺喜欢这件礼物的，您莫要责怪大兄！”
“……女孩子家家的，应该多读书才是。”他说完让人抬过来一个箱子，“这里面都是孤本，爹送给你的。”
“多谢爹。”
“你看喜欢不？”
虞嫤笑着上前两步。
箱子里的书籍确实都是孤本，有些书籍世家大族恐怕也没有收藏，可见他这份礼物用了心思。
“喜欢！”
瞧着她说喜欢虞象升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又同她说了一些琐碎的事情，这才让她下去歇着。
等到大厅只剩下夫妻二人时，段氏才忍不住斜睨了虞象升一眼，眸中夹杂着无奈。
“你不是也给女儿准备了一把匕首吗？怎么最后变成一箱子书籍了？”
“……这不是被儿子捷足先登了吗？”
虞象升无奈地揉了揉眉角，险些被儿子逼得退无可退，这小崽子送什么不好？偏偏选择了弯道？
“不管送什么，都是心意，你的心意阿嫤能明白。”
“我就是觉得亏欠了她，幼时遭人所掳，如今又因为一道圣旨，不得不联姻。”
他已经牺牲了一个女儿，如今却不得不牺牲另一个女儿。
“柳家也不是良善之地，那八字更是有极大的问题，这道圣旨着实没有道理。”
段氏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别看她平时表现的强势霸道，可终归是一个内宅妇人，如今碰到了主心骨，可不是要倾诉满腹委屈。
“就算有问题又如何？难道还能抗旨不遵？”
虞象升作为镇守一方的将领。
他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不管是南五道的商路还是三府税改，都注定自己女儿没有任何退路。
可是，令他不解的是柳遗直为何要拖女儿下水？
作为男人，他理解自家女儿那张脸招人喜欢；可作为朝臣，他无法了解柳遗直的用意。
要知道，他可不是一个被感情左右的人。
“你说阿晚的事情该如何解决？她明显是想要和离。”
“她和离了，你我百年之后，她又该如何自处？这事情万万不能答应。”
她之所以不同意和离，倒不是因为虞家与柳家的盟约。
自打柳首辅袖手旁观之后。
他便知道虞家与柳家的关系也算是走到了尽头，所以当初才会用利益换他们庇佑长女。
“等你见了她再说吧！”
虞庭默默地打量着虞嫤的房间，布置虽然简单，却让人觉得干净舒服。
就像是她写得书信一般，让人感觉到亲切。
虞嫤亲自为他斟茶，待他坐定后才坐到了另一边，笑着同他说道：
“我一早便猜测，大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儒将，如今初见才知道自己猜测不假。”
“你可莫要笑话我。”虞庭笑着摆手，“儒将应该像爹那样，放着好好的举人老爷不当，倒是紧着马革裹尸的日子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