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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终相见,是醒还是梦?(1 / 2)

【盛宠之侯门嫡医】7个月前 作者: 古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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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

隐匿暗处许久,感受到那被狠狠压抑住的狂风,男子身后的数名属下全都不由得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那人,将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引到自己的身上。

男子清明的眸底含着几许压抑着,嘴角微微勾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我们走。”

“可是……”他们在这里隐匿了整整大半日,这就走了?实在不像是自家主子未达目的不折手段的行事风格啊喂。

男子转头,双眼微微眯着,“你有意见?”

“没,没有;属下哪儿敢。”

“哼。”

……

将头埋进洛青云怀中,鼻翼间尽是新鲜的青草香,与记忆里那清冽的男子不尽相同,但却带着暖心的感觉;陡然她的身子僵了僵,抬起头朝着对面郁郁葱葱的林间望去,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妹妹,怎么了?”洛青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感觉到怀中娇小的身躯顿时僵了僵,他抿着唇,语气柔和而又温润。

洛倾雪摇摇头,深吸口气,在心中不断对安慰自己,不可能的;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没,没什么。”

“嗯,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向来温和的眸子里顿时染上了三分暗色,不过脸上的表情仍旧很是温润,带着淡淡的笑意;洛青云示意锦笙将她搀扶着坐上马车;有些事情,或许当真应该好好地查一查了。

洛倾雪自然不知道洛青云此刻心中的想法,现在她满心满眼都在想着刚才那如芒在背的感觉,那凛冽的目光,微微带着灼热的感觉,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是他,他真的……还是要来了吗?

自重生以来最大的梦魇,并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恐惧,而是因为太过……在乎;因为太在乎,所以宁愿自己心痛得要死,也要远离他。其实,她何曾舍得,可人生自古舍得二字,不舍哪有得。只要他能好好的,只要他能……她怎么都无所谓的,真的。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定,所以……容末,不要再来撩拨我早已经古井无波的心湖,好吗?

最好不相见,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容末,她的心,他可曾明白!

前世,他已经为了她,凄惨半生,抛却融化,最后却落得那样的下场;今生,她再也担负不起那般浓烈的情感了;情债难偿,欠得太多,她真的好无力。

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洛倾雪全然没有注意到面色阴沉、难看的洛青云与洛倾寒两人,也没有注意到锦笙那满是担忧的神色和表情。

回到府上,已然时近戌时;天色黑沉沉的。

“时辰不早,妹妹早些回房歇着吧。”

从马车上下来,洛青云瞧着洛倾雪那仍旧不太好看的面色,饶是经过这么久却依旧能看到红肿痕迹的眼眶;他心中了然,母亲的死,只怕早已经成为了妹妹心中的心病,纵使平日里表现得再坚强的人,都有自己一个脆弱的地方。这些事情,旁人纵使关系亲厚如洛倾寒尚不能帮她什么,他就更加无力了。

洛倾雪点点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也好,明日里两位哥哥还有要事,也要好生歇着才行。”

“不妨事的。”洛倾寒轻轻揉了揉洛倾雪的发丝,趁着夜色将她揽入怀中,拍了拍,“妹妹,别想太多;好生照顾自己;不然,母亲也不会放心的。”

洛倾雪点点头,“我知道的,哥哥,你也是。”

虽然洛倾寒才十二岁,可却已经要学着处理那些事情了,那些东西要说起来,比前世的洛倾寒她或许赶不上,但比起现在的洛倾寒来说,那些东西,她委实比他懂得太多;但那又如何呢,前世已然成过往;今生,她便再不会让他们再走向前世那样的结局。

“小姐,咱们也回去吧。”锦笙搀扶着洛倾雪,瞧着已经走出老远的洛青云和洛倾寒的背影。

“嗯,走吧。”洛倾雪深吸口气。

回到素瑶居,她整个人瘫软在软榻上,任由锦笙服侍着,到底是怎么洗漱沐浴完成的,她都已经记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好累,好累……

躺在宽大柔软的拔步床上,她甚至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呼呼,哐当哐当——”

窗外,微风轻轻地呼啸着,带着尚未阖得严实的窗户哐当作响;她张口,薄唇蠕了蠕,却又想到她已经将守夜的锦书遣回房间休息了,在心中叹口气,只能认命地撩开蚊帐,披着外衫,穿好绣花鞋去关窗户。

“吱——呀。”

木窗被陡然阖上,洛倾雪回过头,窗户旁边的软榻旁,那立着的男子;白衣飘飘,黑丝被撩起几许却并不显得凌乱;就算被洛倾雪发现,脸上亦没有半分的惊恐和慌乱,反而那么怔怔地,直勾勾地望着她;嘴角浅扬起好看的弧度,带着几分慵懒随性。

不大的房间,两人就这般静静的四目相对。

清澈的眼底骤然氤氲起了雾气,有那么一刹那她真的好想不管不顾地扑进他的怀里,述说着前世今生对他那深入骨髓的思念;外衫遮挡住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天知道她需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遏制自己这样的想法。

闭上眼深吸口气,洛倾雪强压下胸腔内剧烈的心跳,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这位公子,是否,走错地方了?”

语气清冷,脆生生的,一如当年他们初见时。

容末也不恼,脸上仍旧带着几许慵懒的笑,只是那眼底的哀伤却让人怎么都忽视不了,他就那么带着微微的伤痛看着她,似是要看透她的内心般。

“公子也忒没礼貌了些,半夜三更,贸然闯入女儿家的闺阁,你若是再不走,本小姐便要叫人了。”洛倾雪转过身,径自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衫,虽然立夏已过,算是初夏了;可深夜,却已经很凉;再加上,看着那无月的黑夜,只怕又要下雨了。

容末当真是无奈了,知晓这丫头的固执;曾经他想过千种万种重逢时的场景,想过万万千千她会对他说的话,却唯独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装作素不相识。

“……哎。”

略带清幽的嗓音自背后响起,那轻轻的叹息声却像似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饶是这般背对着她,她却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他此刻看向她的眼神,那么的灼热,好似要将她整个人灼伤般;许久……久到那桌案上的红柱几近燃尽,洛倾雪甚至都有些无奈的时候,终于背后传来一声遥远得好似穿越了时空的呼唤。

他说,“素素……”

‘轰——’

洛倾雪顿时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闷响,心里原本努力构建的心墙彻底坍塌;他,他……到底,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

“容公子既然没忘,那想必知晓……本小姐乃流云国尊荣无双的平安和乐郡主,未来的……三皇妃;这夜半爬人闺阁的行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她强忍着心头的疼痛一字一句,“容公子,请吧。”

一句话,字字都像是针般扎在容末的心头。

明明知晓那些都不是她的真心话,可想到那时,她的确是嫁与云景疏为妻;百里红妆,举天同庆;那样盛大豪华的,心里不由得带着浓浓的苦涩;手微微紧了紧。

“我乏了,要休息了。”似是还不够,洛倾雪再次补充道,“为了我们都好,容公子往后,还请不要再来了。”

“呵呵——”

就在洛倾雪身子微微颤抖着,险些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低低沉沉带着无尽萧瑟与落寞的笑,那笑悲哀,凄厉,却带着浓浓的不甘和坚定,“素素,你既知晓,那便该懂;我容末想要的,从未失手过。”

“……”

洛倾雪的身子顿时僵了僵,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她面对的不是别人,是容末啊;是那个兵不血刃,收服西海、苗疆,多智近乎妖的容末啊。

“你,你到底想如何?”

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闭上眼,心中不断的祈祷着,快走,真的快走;胸口那已经快要撕裂般的疼痛,那字字句句看似在伤害对方,可伤人先伤己,她又何尝不痛。

“呵呵——”

容末淡淡的笑着,迈步,动作慵懒随性,却步步坚定;感受到渐渐接近的那熟悉的清冽男子气息,洛倾雪身子顿时僵了僵;而后腰上一紧,整个人被带入温暖、坚实的怀中,“素素,我们还能这样,真好。”

“……”洛倾雪再也忍不住,闭上眼,两行清泪‘唰’地一下流了出来。

泪,滴落到容末环在她腰间的手上,他像是被惊吓住了般,可抱着她的手却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近;像是要将她的腰肢都勒断一般;就在洛倾雪眉头紧皱快忍不住的时候,容末一个转身,将她翻过来,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望着,低下头,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他的唇,仍旧如记忆里的那般,轻轻柔柔却又带着炽烈如火的温度。

“别哭了。”

轻轻的吻,落在她的眉间,眼睑;带着几近膜拜的宠溺,那样轻柔的语气,那样浓烈而又清冽的男子气息,洛倾雪整个人只觉得迷迷糊糊,好似轻飘飘的羽毛,随着他的风向,不断地回旋着。

“还能这样抱着你,真好。”容末带着感慨,“素素,你是天下万千人的平安和乐郡主,却只是我一个人的素素,真好。”

洛倾雪的身子顿时僵了僵,眼泪不住地流出,“我,我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得不知世事的素瑶了,容末,忘了我吧。”

“忘?”容末单手抬起她的下巴,迫她与他四目相对,“若当真忘得了,呵呵……”

她从未见过他那般的笑,眼底带着沉沉压抑的痛楚;让她的心再次狠狠地揪着,可是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她真的不要他再一次为了她,而受到那样的痛苦折磨了。

“我是未来的三皇妃,你既然知道,又何苦……”

“唔,唔……”

拥有深厚的内力,纵使在漆黑的夜里也能视物;看着那日思夜想的嫣红薄唇,开开合合间却不断地说出让他伤心的话来,他再也忍不住俯身低头,狠狠地擒住那两片花瓣。

一如既往的清甜,一如既往的美味。

就如同,如同当年那个他怎么都忘不掉的夜晚;纵使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他却还能清晰的记得,她的味道,那般蚀骨**,那般的……妙不可言。

洛倾雪不断地挣扎着,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死死地推拒着;可不知什么时候,却已经轻轻环上了他的脖颈,带着无比的温柔,“唔……”

终于,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也压抑不住胸口处浓烈到快要爆炸的感觉,嘤咛一声。容末却就此抓住这个机会,单手压着她的后脑勺,不许她撤退,原本轻柔宛若和风细雨般;现在却是陡然变成了暴风骤雨,那般浓烈得感情,好似要将他心中所有的不安全都爆发出来,要让她陪着他在风雨中浮浮沉沉。

洛倾雪只觉得全身发麻,四肢发软,险些站立不住,只能死死地攀着那风雨波涛中唯一的支撑;那样的依恋,那样的信任,那样的毫无保留。

终于,容末开心了,放开她。

俯首,低头;看着那趴在自己胸前不住地喘息的女子,抬起手,轻轻替她拭去嘴角的星光;淡淡地笑声传入耳廓,甚至这样的姿势,她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内的震动。

“素素,我很开心。”容末几近叹息般的声音传来。

洛倾雪却是猛然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她刚才做了什么,“啊——”

双手狠狠地将容末往后一推,快速地跑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她刚才竟然……竟然,他怎么可以。咬着唇,撅着嘴,很是不满。

瞧着那仍旧孩子气模样的女子,容末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微微漂浮着,带着浅浅的弧度,侧身,轻柔地坐到床沿,将她从床上捞起,揽入自己的怀中。

“素素,别怕;一切有我。”

纵使知道这个人有着非凡的手段和智慧;可他们之间……她只知道他是凤临皇族,却不知具体身份到底几何,她的身份又如此特殊,只怕就算她自请和亲,皇帝舅舅也是不会同意的吧。

“待你及笄,容末必十里红妆相迎。”

抬手,将怀中早已准备好的羊脂白玉雕的一支大头小狐狸模样,尾巴拉伸,憨态可掬的玉簪插入她的发间,“此生,容末必不相负。”

“……我,我……”洛倾雪咬着唇,想要拒绝的话却怎么都再说不出口。能够与他这么相偎相依,那是她前世多少次午夜梦回时的美好愿望。

瞧着她那分明带着激动却犹豫的表情,容末又怎会不知,他低下头,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侧脸,“你心,我知;那样的事,我绝不容许发生第二次;更何况……”他的视线落在她小腹上时,顿时染上了三分暗色并阴阴沉沉的。

“我曾经是云景疏的……难道你就不在乎吗?”洛倾雪抬起头,看着容末;有些事情,早晚都是要解决的;若是再前世,她还有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今生,所有的一切从头来过,那些事情他又可曾真的会相信?

容末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知道。”

“当真?”纵使自欺欺人,洛倾雪此刻趴在他的怀里,如果这样的幸福是真的,让她再贪恋片刻就好。

“睡吧,别担心,一切有我。”

听着那熟悉的嗓音,带着温柔,洛倾雪放心的闭上眼,她想或许一切都只一场梦;太过的思念,才会让那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自己的梦中;既然是梦,那就让她再多贪恋一会儿吧。

至于梦醒之后,她也能靠着那片刻的温纯,坚持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瞧着洛倾雪那红肿的眼眶,外面原本漆黑的夜空已经依稀泛起了白色;夏日,天亮得格外的早;瞧着趴在自己胸前已经熟睡的女子,容末轻叹口气,这丫头,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

第二天,清晨,果然不出她所料,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树枝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咚,咚咚。”

依稀地听着敲门声在门外响起,洛倾雪只觉得脑袋有些无力,混混沌沌地嘤咛一声,语气带着有气无力地,很是虚弱,“谁啊。”

立在门边的锦笙闻言,顿时心悬了起来,推开大门,也不顾身后端着铜盆等洗漱用具的丫鬟,快步朝着内室走去;手脚麻利地将蚊帐挂起,她侧身坐在床沿上,“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只是有些头晕无力,现在什么时辰了?”洛倾雪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可头真的好痛;痛得快要炸开了一般。

“已经快辰时了。”锦笙皱着眉头,“白薇,你立刻去通知姜嬷嬷,请白大夫来一趟;青黛,你去荣禧堂给老夫人告假,就说小姐病了,待病好再去请安,请她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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