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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嬷嬷,将本宫备好的礼品都整理好;你亲自领着人送他们回去;还有那补品也去库房挑上些,别忘了兰师傅新制的那些首饰。”
孙嬷嬷点点头,“是,老奴明白,不会拉下的。”
“……”冯天翔还想说什么,可云静安却没有再给他开口的机会,拉着倾雪的手,轻轻替她擦了擦俩上的泪痕,“好孩子,快别哭了;再哭可就不美了。”
洛倾雪抿着唇,眼泪却仍旧不断地往下,“外祖母!”
“乖,外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外祖母知道的。”云静安将她拢入怀中,轻轻拍慰着。
……
从驸马府出来,兄妹三人坐在马车上;后面还跟着三驾虽然华丽不显却也异常精致的马车;来时简简单单,回程却满载而归;洛倾雪甚至还笑着打趣,多来几次,她可就赚大发了。
事实上这一趟,她的确是赚大了;但同时心中的担忧也更多了……
“现在不装了?”洛青云尾音上扬,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无奈,却又充斥着浓浓的宠溺。
“咩!”洛倾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眉梢浅浅地扬起,也不看他转头瞧着眉头紧锁的洛倾寒,“大哥,我这场戏演得如何?”
洛倾寒颦眉蹙頞,语气带着些许的疑惑,“演戏?”
“那是!”洛倾雪撅着嘴,“那宋芊芊平日里可不就这样吗?见谁都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可真让人讨厌的,想要我给她说情,下辈子吧。”
洛青云摇摇头,“你呀!好在外祖母没看到这样的你,不然……”
“哼。”洛倾雪轻哼一声,在心底腹诽着,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才怪呢;“不过,你们怎么突然来了,别告诉我是因为祖母病重,我才不信你们真不知道她是在装病?!”
顿时洛青云面色变了变,洛倾寒面色也陡然沉了下来。
“这样的话往后可不能再说了。”洛青云面色难看着,朝着他压低了嗓音道。
洛倾雪瘪瘪嘴,“呐呐,现在不是只有我们兄妹三人吗?祖母对孟氏偏疼,可又偏生觉得是我才害得她不得不常住庵堂;上次粉茉哪是,明明知晓我是被陷害的,可你们是没瞧见锦笙那模样,险些就毁容了。”
“那你也不能!”洛青云沉着脸,“这话今日也就罢了,待回府万万不可再说,明白吗?”
“大哥,我知道了。”洛倾雪瘪瘪嘴,她又不傻。
“你呀!”洛青云抬手,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刚才她可当真是把他吓到了。
素瑶居内,姜嬷嬷并四大丫鬟都随她离开了,临时管事的是二等丫鬟白芷。此刻,她早已经领着整个院子上上下下数十人在院子的大门口等着了。
“奴婢见过小姐。”众人齐齐应声。
抬眼瞧着那仍旧整洁干净的院子,甚至连落叶残红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洛倾雪点点头,“行了,阿青你领着他们几个去后门帮忙将东西搬回来,白芷、白薇赶紧上茶。孙嬷嬷,屋里坐会儿吧。”
“不必了,公主交代过,送郡主回府便立刻回去;公主习惯了老奴在跟前伺候着,老奴就先回去了。”孙嬷嬷乐呵呵的笑着,冯望月是她们看着长大的,洛倾雪又是冯望月的女儿,爱屋及乌,自然是疼爱多一些的。
洛倾雪也不勉强,脸上带着笑意,从手上撸下来一个翠绿的玉镯,“有劳孙嬷嬷跑这一趟了。”
“郡主瞧您这说得什么话。”孙嬷嬷并不接,拉着洛倾雪的手,顺势又给她带回到手上,入手的触感温润,更何况能被洛倾雪随身带着的东西定是不差;但她与赵嬷嬷一样,都是从宫内出来的自梳女,守着公主终身未嫁,这些终究是身外之物,抬手轻轻拍了拍洛倾雪的手,“郡主好好保重,只有您好了,公主才能放心得下。”
洛倾雪点点头,“嬷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告诉外祖母,不用担心,我很好。”
“这话啊,您留着自个儿与公主说去吧;时间不早,嬷嬷就先走了啊。”
眼瞧着阿青并公主府带过来的几个小厮七手八脚的将整整三马车数个大箱子抬回素瑶居内,孙嬷嬷张口就要告辞;洛倾雪想送,可在心里想了想,只让姜嬷嬷去了。
赵、孙、梁、姜四位,都是跟着云静安从宫内出来的;只是前三人都自梳终身未嫁,唯有姜嬷嬷;是因为家境艰难才不得不入宫寻求一条活路;而她的未婚夫硬是生生等了她十年,待她二十五时才找上门来;当时已成为冯望月陪嫁嬷嬷的她,方才在冯望月的主持下,嫁人生子。
不知为什么心里又浮想起在相国寺时,陆谨所说的那句话“有人让我转告你,身边可信知人未必可信”;瞧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低首垂眸,洛倾雪若有所思。
她身边可以相信的人本来就不多,锦笙算一个,姜嬷嬷算一个,另外的其他人;就算相信也隔着一层,她虽不如云静安那般极端地认为这天下除了自己其余所有都是外人;但有了前世那样的境遇,今生注定她很难再那般轻易地相信别人。
锦笙自是没有理由背叛她,前世那么艰难,直到最后死时,她都守在自己的身边,她不相信锦笙会背叛自己;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不,不可能的。
洛倾雪猛地摇头,甩掉陡然浮上心头的那个可怕的念头。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觉察到她猛然苍白的面色,洛青云蹙着眉头,关切地问道,“可是受了凉,身子又不舒服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洛倾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口气,可心头那股恐慌的感觉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见她不说话,眉头紧锁的模样,洛青云很是着急地上前两步,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不热啊,妹妹,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锦笙,锦笙,立刻去请白大夫过来。”
“不,不用了,大哥……我没事。”洛倾雪吞了口唾沫,抬起头;总是努力地保持着镇静可那微微带着颤抖之色的声音却出卖了她;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定是这几日外祖母的教导,让她太过紧张了,嗯,一定是这样的。
洛青云眼中划过一抹狐疑,“当真没事?”
“没有。”洛倾雪摆摆手,瞧着不远处正指挥着那些下人搬东扛西的洛倾寒,勉强地扯了下嘴角,“只是有些乏了。”说着她转头对着身旁的锦笙嘱咐了几句,然后转头对着洛青云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大哥,我先回房休息了;你和哥哥随意。”
“行了,快去吧。”洛青云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记得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洛倾雪撅着嘴,“大哥你再啰啰嗦嗦的,都快变成老妈子了。”说着冲他俏皮地办了个鬼脸,然后提着裙摆,飞快地朝着阁楼里跑去。
唯余下洛青云一人独自留在原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房间,洛倾雪单手捂着胸口,深吸口气。
“晚照。”她张口轻喝一声。
“属下在。”晚照从暗处不知道那个角落处晃出来,对着她恭敬地行礼;他与长归终究是与锦笙等人不同,不管何时他们都自成属下而非奴才;这一点自然也是洛倾雪默允的。
她闭上眼,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久才淡淡的道,“昨日让你送去无名庄的信如何了?”
“已经送到。”晚照话并不多。侧首看着那张略显稚嫩的容颜,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毫无表情的面皮之下,胸口处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洛倾雪点点头,吞了口唾沫,纵使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可她却还是忍不住,“让你们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尚未有消息。”晚照淡淡道。
“没有吗?”洛倾雪蹙着眉头,“行了,既然没有,那就先如此吧;你们手上还有多少可以调动的人手?”
晚照愣怔了下,抬头看着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那眼神中透着似是疑惑,似是不解。
“怎么,傻了?”洛倾雪嘴角微微勾着,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底取额是一片冷然,左手从宽大的衣袖中露出来,原本光洁的手腕上此刻上面带着一串墨色璃珠并一支鲜红得似乎随时都能滴出血来的玉镯。
血玉虽然难得却并不少见,但真正让晚照愣怔的,却是那支血玉雕琢的玉镯里面那血丝所缠绕而成的一龙一凤却是独一无二的,他顿时整个人跪倒下去;薄唇嚅了嚅,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见洛倾雪道,“起来吧,此事知道就成。”
“属下明白。”晚照低着头,脸上的恭谨又添一份,心中苦涩却多了三分。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手上还有多少可以调动的人手了吧?”洛倾雪转头瞧着窗外,整个人倒是冷静了很多,淡淡地深吸口气,冷冽的眉宇,幽深的眼神。
晚照低着头,在心里快速地盘算了下,“不算属下与长归,目前能调动的有十二人。”
“很好,将十二人分为四组组;其中两组分别查探这两个人的消息。”洛倾雪伸手在茶杯中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冷静地写出两个名字,“记住是瞧瞧的,别打草惊蛇。”
晚照低着头,虽然不解,可仍旧应答着,“属下明白,那另外两组人……”
“另外两组日夜轮流监视冯素烟,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洛倾雪咬牙切齿着。
“是,属下立刻下去安排。”晚照低着头,镇静如常,冷静如常,可唯有那缩在袖中的手,泛白的指节在昭示着些什么;只可惜,洛倾雪却没有注意到,她只是简单地摆了摆手。
……
云都,城外青丘,揽月山庄,云顶石上。
男子身着素白的衣衫,立在悬崖之畔;柔顺的黑丝只用一条雪白的缎带束着,宽大的衣袖和衣袂随风蹁跹着,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他面无表情地听着身后那人略带愧疚和忐忑的声音。
“哦?这就是理由?”声音清清冷冷似还带着几分的漫不经心;可却让身后那锦衣华袍的男子身子顿时一僵,“师兄,这香怜她也不是故意……”
悬崖之畔的男子双眸半眯着,淡淡地应声,“嗯?”
“朱雀任务失败,甘愿领罚。”锦衣华袍的男子尚未来得及开口,跪在他脚边的女子眉目傲然,瞧着那颀长挺拔的背影,她快速地低下头,身子朝陆谨处微微靠了靠;粉红色的樱唇微微嘟着。
陆谨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身子不自然地僵了僵,“师兄,这香怜也不是故意的,你看……”
“……”
沉默,诡异的沉默。
那悬崖顶部的诺大石台之上,唯余下呼啸的风声,衣袂翩跹,宛若皑皑白雪,又好似落叶随风。
陆谨和林香怜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各自飞快地回头,瘪瘪嘴。
“既然如此,三日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到她身边去。”容末略带慵懒的嗓音,淡淡地传入两人的耳廓。
“是,多谢主上。”林香怜闻言顿时心下一喜。
洛倾雪前往静王府的那日,她当真不是故意没有去的;只是因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陡然发现了一道非常熟悉的身影,那个让她追查了近十余年的人物,现在突然出现在云都这个十万八千里开外的地方,她自然忍不住跟上去。原本以为,洛倾雪既然是前往静王府定是有要事的,谁知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再回来的时候,她竟然已经毁了公主府。
害得她没完成任务,又不敢回揽月山庄复命;今儿还是给陆谨拎过来的。
陆谨也很是诧异,今日师兄怎么这么好说话;他心情顿时轻松下来,“师兄,那我……”
“既然你对她这般放心不下,那……就一起吧。”容末并没有转头,只是从那略带低沉的慵懒嗓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的淡笑,让人能清楚地察觉到他的心情很好。
原本还想放那丫头多自由两年的,可是瞧着她似乎明明知道自己在这里却没有任何的行动;容末在心中叹口气,那丫头不会已经下定决心此生孤独终老了吧,那他怎么办?
不,不行,必须将思想快速拉回正轨。
容末在心里不断地盘算着,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让洛倾雪不得不亲自来找他,可想了想,依那丫头的脾性,还是温水煮青蛙比较好,索性再提醒她一次就好。
反观陆谨却是心中猛然一紧,低头看着林香怜,他,他当真是手贱啊。
“……”陆谨沉默,还是沉默,死也要沉默到底。
“嗯?”容末仍旧负手而立,感受着悬崖之畔的微风,夹杂着冷厉吹到脸上,瑟瑟的呼啸声;一如当初,他……那样的心情,经年历世,当初那样的悸动却怎么都忘不掉。
陆谨仍旧装死中……
“或者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苗疆古寨,听说上次阿妮娅……”容末语气不急不缓,淡淡的,可陆谨却顿时小心肝不能承受之亲,抬头看着那转头的人,眼泪汪汪的,“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容末眉梢浅扬,带着淡淡的笑意,“很好。”
话音刚落,只看到他足尖轻点,整个人轻飘飘地朝着山脚下飘去,身手敏捷,身形俊逸。
陆谨欲哭无泪,可顿时便觉察到两道灼热的视线,身子顿时一僵,然后听到背后那略微带着调侃,又好似很有兴味的调调,很是欢心鼓舞的嗓音,“小陆儿……”
“……”陆谨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全,深吸口气,在心底默念三遍,我不打女人,不打女人;转过头,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嘛?”
林香怜双手环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还带着些许痞气的笑容,“我就知道小陆儿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呜呜,小陆儿你真好。”
闻言,陆谨只觉地在心中大叫不好;可还未来得及迈开步子顿时整个人被一只八爪蟹抓住,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呜呜,小陆儿,主上好凶;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他居然让人家去卖身,呜呜,太讨厌了。”林香怜整个人挂在陆谨的身上,扑倒在他怀里,不住地哽咽着。
身子僵硬着,很是不自然地将那哭得梨花带雨的脑袋推开一些,看着林香怜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他瘪瘪嘴,满脸嫌弃的模样,“够了啊,我说,你……你赶紧给我下去。”
“为什么要下去?”林香怜仰起脸,略带通红的眼眶,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看得陆谨心底发毛,特么关键是他心底竟然还浮起一股莫须有的愧疚感;他愧疚毛线啊,愧疚。可终究看着那通红的眼眶,还是不忍心,只能轻叹口气,“行了,还不快准备准备;亏得师兄这两日心情好……”当然,这是因为他将那日静王府中发生的事情隐瞒了一部分;咳咳,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此刻他多么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小陆儿,你说,主上与那洛家小姐怎么认识的?”林香怜仍旧窝在陆谨的怀中,扯过他的一紧狠狠地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仰起头。
陆谨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很想一把将人推开,恶狠狠地;可想到推开之后的后果,他上下打量着这说风就是雨的丫头,明明已经是暗府威震一方的朱雀,可谁知道她平日里私底下竟然是这副乳臭味干的小模样,更让人恶心的是,他……他受不了了,他必须立刻回房沐浴更衣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