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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回(2 / 2)

【风往北吹】7个月前 作者: 夜幕下的一头猪

两人坐上车,戴维一本正经地跟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一个牛仔,长大了就不喜欢过牛仔的生活了,他来到了纽约上大学学金融,毕业之后,他在证券公司找了份工作,实习,操盘,跟各种各样的客户打交道,见识了许多人间悲喜剧。他起起落落沉沉浮浮三五年,赚了点儿小钱。可不晓得为什么,他渐渐地厌倦了这种提心吊胆,大悲大喜的生活。他想漫游世界,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在离开纽约之前,他去了一个不常去的酒吧,准备好好想想往后想干点什么,回加州,还是去游逛。他注意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年轻男人,那个年轻男人默默地在角落里喝着酒,一脸迷茫懵懂的样子,好象在说,谁告诉我呀,我干什么好呢。我好奇地打量着他,正准备上去搭讪,枪声大作,年轻男人被挤倒在地,他从角落爬起来往外跑,半途又跌倒了,我心里一急,不管不顾就冲上去,扒拉开挡路的人,拉起他就跑,出了门,猛地听到一声枪响,就拼命往前跑,不晓得什么时候,年轻男人没跟上来,当我停下来的时候,那个年轻男人已经不见了。我回头去找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只好离开了。我开始在全世界漫游,开始新的生活,直到又遇到了那个年轻男人。

沐生静静地听完这个故事,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说,回家吧。他心里很纠结,不晓得如何跟戴维相处,自个儿能跟他在一起吗,他会接受自个儿吗。他又想起了在家乡听过的一个故事,他想把这个故事讲给戴维听,戴维,我在家乡听过一个两个男人之间岁生的悲惨故事,想跟你讲一讲,你愿意听吗。戴维一脸疑惑地说,咱俩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讲的。来,先喝一杯,慢慢讲,还是第一次听你讲故事。沐生把杯中鲜红的葡萄酒一口喝干,下定决心开始讲。我们那儿有一对揽工汉,打小一块在地里干活,长大后一搭相跟上出外揽工,两个人打小就经常在一搭睡,习惯盖一条被子。出门搅工以后,两人还是在一张床上睡,一起下河洗澡,一起上工干活。两人渐渐大了,家里穷,讨不上婆姨,只好一直打光棍。两人渐渐有了需求,有时半夜尿急醒来,就悄悄开始自娱自乐一下。有一次哥哥病了没上工,下午时分,身子好些了,阳光直射在他的身上,他就有些冲动,开始自娱自乐起来。弟弟在门外听见了响动,就在门外守着,从门缝里看见了哥哥的一举一动。一直等哥哥的娱乐活动结束,他才进屋叫他出去吃饭。起初两人都没太在意,弟弟发现哥哥跟他一样在自娱自乐,渐渐开始明目张胆起来,早上醒来,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有了冲动,就不管不顾,自顾自在那儿自娱自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哥哥看见了,也不管不顾,自顾自在那儿自娱自乐。时间一长,两人配合着搞些娱乐活动,觉得也不错,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进行着。十多年过去了,两人还是穷得只能打光棍,同进同出,同吃同住。

两人来到了大城市的工地上打工,习以为常,一如既往同吃同住,可有一天出事儿了,工头有次叫两人去干个急活儿,休息日跑去了两人住的地方,看到两人在搞娱乐活动,城里人见多识广,觉得不对劲,就把两人告发了。公家来人把两人抓去一问,傻乎乎的两人供认不讳,最后两人被判了死刑。到这个时候,两人才晓得不能搞这种娱乐活动,可为时已晚,木已成舟,没几天就吃了枪子儿。

执行当天游街示众,两人无语苦笑,心如死灰,万人空巷去看稀奇,不明所以。

戴维听完给两人把酒倒满,端了一杯碰一碰一口喝干,沐生也一口喝干。戴维看了看他说,我也给你讲个故事。清教徒刚来美洲大陆的时候,戒律森严,有一个聚居点,有一个女人看上了一个男人,男人看不上她,她就坏恨在心,一直悄悄跟踪男人。有一次,她看见男人喜欢去一个人迹罕至的湖里游泳,游完还自娱自乐一番。她就去告发了他,聚集点的头头带人把他抓了个现行,带回去审判,所有人都同意处死他,最后男人被脱光吊起来硬生生烧死了,嚎哭声震彻天地。

沐生感慨地说,规矩都是约定俗成的,入乡随俗最重要,不了解民情乡俗,不晓得行事后果,众口铄金,糊里糊涂就送了命,真可怕。做人做事还是收敛些的好,肆无忌惮,任性妄为,迟早惹来灾祸。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才是立身之本。

王凌抽空去纽约去的时候,见到了戴维,戴维英文名叫大卫,戴维是沐生跟他混在一起给他起的中文名。戴维是个混血儿,个子长得跟沐生差不多,帅得掉渣冒泡,黑发寸头,蓝眼睛长睫毛,肤白唇红,腮帮子下巴刮得铁青,壮实有力,痞气十足。沐生跟他是撞了一下跌了一跤认识的,整天搅和到一起,喝酒疯玩,一来二去就有了感觉。戴维干事很随性,两人相处的很好,自打相好上有了关系,沐生就打算尽量不回家,禁忌还是不要碰得好,等一切底定,木已成舟,家里也就无话可说了。戴维很聪明,两人一起过了一段时间生活,就学会了华语,而且越说越溜,能得恨不得上天入地,沐生给取了这个名字,戴维,咋不叫戴维斯,整天象件衣裳、树袋熊挂身上,腻歪死人了。两人去荷兰登了记,正式办了手续,准备好好过一辈子,沐生说遇上了他就是这一世的缘分,真是无语了。

沐生跟王凌早就说了的心思,王凌没赞同也没反对,只说,想好,不要害人害己。沐生说打小就不太对劲,当时年纪小不晓得的心思,出了国,见到了那么多人出双入对才弄明白搞清楚,遇上戴维才真正有了那种感觉,感觉很好很爽很舒适,没甚特别的。

沐生叫王凌提前跟家里人打好预防针,一点一点渗透,一点一点适应,一点一点默认。功夫不负有心人,王凌的嘴皮子那也是教授级水平,心灵鸡汤灌多了,老爹老妈就被侃晕了。终于王凌有一天打来电话说搞定了,可以回家了。

沐生回来了,大几年没回来的小儿子回来了,带着戴维回来的,王凌提前打前站早回来几天,把家里人都安抚好搞定了。几个年轻人叫上姐姐姐夫去k歌,姐姐的嗓子真好,唱起来荡气回肠,专业级水平,听得戴维一愣一愣的,也跟着学了几首容易上口的,大家伙象没事人一样在一起玩闹,喝酒吹牛掷骰子,镇北人的酒量那是钢钢的,戴维没喝多少就被灌晕了,洋相百出,惹得大家伙哄笑成一团。

在家里吃了很多好吃的,一大家子人又去大海子玩了一天,戴维神气十足,要跟姐姐赛马,姐姐翻身上马打马前行掉转马头不屑一顾地说,老姐能甩你八条街。果真如此,姐姐就好象打小骑马似的人马合一仿佛粘在了马背上,如风一样跑出去,如烟一样跑回来,戴维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草原深处跑回来。姐姐跟农场里放牧的男人们关系很铁,月大夫这么多年救死扶伤打熬出来的名头不是白给的。

其它会骑的都拉上马去草原上溜了溜弯,开心不已。愉快的家庭之旅结束了,一切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沐生跟戴维出了国,有空就约好回家看看,也邀请大家伙去国外走走看看。王凌又呆了几天,收集了些镇北的历史资料回了上海,继续他教书育人的伟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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