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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雅窝在被窝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午后的推门声吵醒了她。
她起初以为是十一叔下了班来看望她,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后才发现是江羽爵。
江羽爵没见到司徒睿,心中有些诧异,他用怀中的白色康乃馨更换了花瓶中的不知名小白花。
他低头发现李诗雅正看着他,似乎没有要睡回笼觉的意思,才开口打破宁静:“司徒睿呢?怎么不在?”
李诗雅也大方地坦露事实:“他好像是被行军床的跳蚤给咬了,可能过敏了,反正身体不好我就劝他回去了。”
“劝?”江羽爵自然不信:“恐怕你的语气没有那么好。”
“那又如何?反正他回去了。”
江羽爵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倒是李诗雅把他没能说出来的话给点破了:“我也会赶你走的。”
江羽爵笑了笑,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橙色空中火烧云像是粉色瀑布。
他转过身看着李诗雅,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外面的天很好看,你要来看看吗?”
李诗雅闻言,掀开被子下床,拖鞋不知道被她踢到哪去了,她也就随性地光着脚走到窗边。
这几日回了温,风依旧清凉,可湿度却上来了,大口地呼吸时喉咙也不再干裂得难受。
这个点时候不早了,李诗雅的耳边充盈着蝉鸣,她抬头望了望天,又低头瞧着如蝼蚁般的人们奔波离开,底下的那块地就空了。
她惆怅地收回视线,落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瞳上。
一直都在偷看的某人再难忍耐,伸出手把她搂入怀中。
李诗雅吓了一跳,伸出手推搡,却没能挣脱。
很快她便适应了陌生的体温,手渐渐垂落下去。
她很想告诉江羽爵下一次能不能不要那么突然,可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权衡之后,开口的却是:“你什么时候放手?”
凡事还是要做得决绝一些。李诗雅不想吊着他,也不想给他任何暗含希望的话语。
这时江羽爵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沉默片刻后,他问道:“如果是司徒睿抱你,你会推开他吗?”
李诗雅皱起眉头。
她很难回答。
她并不是因为厌恶他才会推他的,只是……这种举动会让她回忆起不好的东西。
可她不能说,只能保持缄默。
江羽爵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不会看人脸色,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是让你不舒服了,你就提醒我,把我推开就好。”
他松了手,转身走出了门。
半个身影淹没在门后时,他忽然开口道:“晚饭想吃什么?”
“我……”
“抱歉,我忘了医生会给你安排营养餐。”
明明说错的人是他,李诗雅却更加局促,她视线向下,忽然想到一件事,拜托道:“你能给我买几本书吗?”
“嗯。”江羽爵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想看什么类型的?”
“童话。”
“好。”
门关上的声响回荡在四角房间内,李诗雅痛苦地弯下腰来。
胸口好难受。
缓了一会儿,她回到床上,拿出手机拨通了十一的电话。
十一坐在办公室,正要下班去看她,电话屏幕一亮起他就立刻按下了接听键:“喂?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