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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船家(2 / 2)

【文卫纪事】7个月前 作者: 菜贩阿九

张华一点反应没有。

江容没好气的说,“张斌你不要闹了,我知道你对张华很好的。我一直在想把货往海外卖出去,张华你老实,看着我也放心。无论如何,你的婚事等高士瑞回来再讲吧,我只能肯定一点,休想大操大办。”说完就示意张斌把张华拖下去。

张华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若是等高士瑞回来再决定,这事八成得黄,连一向胆大包天的江容都如此不乐观,他正待再次求情表白忠心,张斌已经捂上了他的嘴拖他走。张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拖下去了。

江容看着张华满心不甘的被拖下去,此时心里颇为怨恨那没见过面的鱼七娘,把她归到了心思缜密算计多多的一类人中去了,就象那张满娘一样,以温柔之势把朱玉堂哄上手,然后再忽然音讯全无,把朱玉堂弄得神魂颠倒,再出现必然是立刻提亲成婚。

现在鱼七娘吊上了老实的张华,张华老实肯做事,比较死心眼。若是机灵奸诈的张斌,张斌会立刻断掉对鱼七娘的念想。江容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此事事关高士瑞与张斌众人以后在此地立足之事,自然是不能随便做决定。

其实这是有点冤枉鱼七娘了,她还真没有算计张华,她是喜欢张华,可家里人要她回去,她自然是要回去的。

陈鸿明见江容如此决定,心里松了一口气,岔开话题讲些好玩的事哄大家开心。

吃完晚饭后陈鸿明告辞。

张斌迫不急待的拉着张华来见江容。

江容看到张华垂着头就来气。

张斌忙踢张华几脚,又讨好的对江容说,“我就知道你有好主意,只是不想让陈家少爷知道。”

江容乐了,站起来踢了张斌几脚心情才好点,又坐下来说,“京城江家庄如何,族学如何,你们虽然没去做过事,但是有其他人在的,应该你们都听说过吧?”

张斌与张华都齐齐点头。

张斌又怕江容担心京城做事的人到处大嘴巴讲话,于是笑着补充,“是张青哥家的嫂子告诉我们的,具体怎么做事就没讲,大体如何就有说过。”

江容讲了她的安排,“张华,要不你成亲了就带鱼七娘去管白鹅塘那边庄子吧,顺便种点菜出来卖,那边大家都去过的,你老婆到时就在家里好好呆着,不要到处走动,她家的人也不要到处声张。逛街买东西应该是没问题,打扮得不同点,别让人家认出来,反正长得相像的人多的事,只有一点,别去皮老大那里晃。再有请夫子在庄上开个义塾,教着那些农人的孩子。等再过个十年八年的,大伙都念着你们的好了,自然也不会管她的身世是什么了,你们的孩子也不会受人岐视了,那时她就可以出来走动了。”

张华迟疑。

张斌气极立刻对他饱以老拳,“他们鱼家不就是想着要改变身份么,现在这个机会多好。你在庄子上,种菜洗菜都是要人手的,顺便就可以给他们入了户籍了。”

江容看着张华被打,心中解气之极。

张华恭恭敬敬的说,“我不是不肯,我是怕我管不好。”

江容哈哈大笑,“这同捕鱼去卖的道理是一样的,鱼七娘肯定也是个能做事的贤内助,至于种菜种作物的详细,有不懂的地方你们可以请教老农么。张青他们都能做得好好的,你们可是念过书有墨水的人,要说管不好我是不信的。你要真不肯就算了,等高士瑞回来再决定也可以。”

张华忙忙说愿意,又问如果去提亲。

江容懒洋洋的说,“那个我怎么知道啊,你去问皮老大嘛,反正你是个穷小子,他也知道的,我只求你的婚事不能声张,不然,你就等着高士瑞回来安排。”

张斌忙拖张华走,又同江容解释张华是个蠢货。

张斌几人趁着朱玉堂干劲十足管着酒馆,去忙张华的亲事了,因为张华的亲事要保密,他们不得声张,于是经手的东西都是他们自己经手。

朱玉堂忙了几天后,觉得天天做事很辛苦,时时发牢骚张华几人都不是好人,没有人帮自己一下。这日他正趁下午人少懒洋洋坐在卫记门口闭目养神时,忽然听到张满娘的声音。

朱玉堂心中大喜,抬眼一看,张满娘同一个年青男子走过来,神情亲密不已。那男子形象儒雅,穿一身浅天青色袍子,象个文人才子一般拿着折扇闲情雅致的轻轻扇着。

朱玉堂气不打一处来,他天天日日夜夜想念着张满娘,这张满娘居然又勾搭上了其他人,朱玉堂心中怒极,跃起二话不话,直接挥拳向那男子打去。

那男子虽然看似个文人,但反应极为敏捷,拉着张满娘飘然闪开。

朱玉堂出拳势头太猛,他已经看到来人躲过,按理应该收拳以免误伤他人,可是他全力以赴的出拳,自然收拳不及,这样就打到了后面的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子的脸上。

那男子措手不及,但流脸上湿淋淋的,用手一摸,手上全是鲜血,虽然他见血颇多,但是现在见到的是自己的血,立刻火冒三丈,扑向朱玉堂。

朱玉堂一看打错人了,立刻就收拳,打算道歉,结果对方拳头也是又快又硬,饶是朱玉堂身法很快,闪避及时,也被拳拳到肉结结实实的打了几拳。

朱玉堂也不是肯吃亏的人,挨打自然要还手。

两人出拳出脚都是虎虎生风,绝无花拳绣腿的嫌疑,不象一般卖艺人那样轻飘飘只好看,不肉痛。

登时围观人甚众,叫好声不停。

张满娘着急的喊停手,两人打得兴起,都不肯住手。

这两人互不相让,都是倾尽全力的对打了好一会儿。

最后是张满娘身边的男子懒得再看戏了,沉声喊道,“寻欢住手。”

那黑瘦男子立刻停手。

朱玉堂趁势多打了几拳才停手,跳到张满娘身边问,“你去哪里了,都不留句话,我天天想你。”说到最后是责备的语气。

那被唤叫寻欢的黑瘦男子也跳过来,不屑一顾的说,“小小姐真是眼光不好,居然看上这样一个绣花枕头。”这黑瘦男子长得极结实,细看五官也端正,尤其一双大眼光彩四溢。

张满娘恍若无人心疼的替朱玉堂拭汗, “我以为我在不在,你都无所谓的,留话什么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此时阿八嫂子过来卫记这边取东西,一眼看到那个黑瘦男子,立刻从酒馆里拿着端菜的托盘对着他没头没脑的打起来,直打得他抱头鼠窜。

看着朱玉堂满心欢喜,在旁边大声叫好。

张满娘此时才想起朱玉堂要打的是自己的哥哥,忙拉过张慧生,埋怨朱玉堂,“三哥,这是我哥张慧生,你真是的,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讲就打我哥哥?”

朱玉堂尴尬的陪着笑说,“你长得这么美貌,同他没一丁点的地方相象,我自然是疑心你……”

张慧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朱玉堂。

朱玉堂懊悔不已,这不是讲自己大舅子长得很丑么,不过他的口才早已经锻炼出来,“张兄英明神武,自然受天下的女子仰慕,令我等见而生妒。”

张慧生指着那黑瘦男子,“那个是我的手下,姓李,因为以前荒唐时时花间寻欢,后来痛改前非,为了警诫自己,就以寻欢为名,提醒自己不得再乱来。”

阿八嫂子还在痛捧那李寻欢,李寻欢只是躲闪,绝对不还手,还时时动作慢一点让阿八嫂子打上,估计是为了让阿八嫂子出口气吧。

朱玉堂看得兴高采烈,笑得呲牙咧嘴,一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痛。张满娘看他备鼻青脸肿,心疼不已,拉着他进去敷药。

阿八嫂子打了一会,也累了,于是收手进到酒馆来。

那李寻欢也讪讪的进到酒馆来。

张慧生详细介绍李寻欢的身世给朱玉堂听。

李寻欢家境算小康,祖上是薄有家产的小地主,结果他父兄过世后,没人管束,短短的一两年时间他就败光了家产,后来他看他嫂嫂带着几个侄儿侄女们辛苦度日,时时给人织布换点米粮。那时阿八嫂子时时在乡间收布,就认得了李寻欢,阿八嫂子自己是寡居,深知一个家里没有男人的苦处,更是替李寻欢的嫂嫂不忿,基本上是见到要寻欢就臭骂一次。

也许是祖宗显灵吧,李寻欢忽然就醒悟了,不在乡间游手好闲了,他一咬牙出去海上捞生活,把分得的银子全攒起来给嫂嫂养家糊口,抚养侄儿侄女们长大成人。

张慧生这话应该也是说给阿八嫂子听的,言下之意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请阿八嫂子不再这么仇恨李寻欢。

做海盗又不是什么正当生意,只不过是经济上不再连累那寡嫂同侄儿侄女而已。阿八嫂子恨恨的哼了一声,转身走掉。

张慧生审视的看着朱玉堂,朱玉堂毫不示弱的不理他,只是同张满娘讲话。

张满娘心里焦急,一个劲的示意朱玉堂低头。

朱玉堂假装不知道,一个劲的说这阵子广府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张慧生微笑着表示不赞成朱玉堂与张满娘的亲事。

朱玉堂置之不理,还是笑着同张满娘讲话。

在朱玉堂十二三岁的时候,有个男人调戏他,幸好他机灵,要是真的是被对方得逞了,不知朱家会如何。当然,幸好没发生这种事,当时朱家没有把对方如何,只是接受了道歉与赔金。

从那时起,朱玉堂就决定了要做一个明白的人,该爱就爱,该怎样就怎样。事实上,他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他一直生活在亲人的泪眼和善意的谎言中,于是一直呆在家里,以为不在外面露面就不会给家里招来祸端,可是到头来,等他长大了,他还是不能出门,家人还是护不住他,这带给他深深的伤害。

为了不被家人束缚或是给家人带来麻烦,他决定远离家人。

现在的朱玉堂,只是想遵循真实的自己,按自己的本性活着。谁干涉他的人生,他就藐视谁。

面对张慧生的反对,朱玉堂明确表示即使张满娘一分银子嫁妆没有,他也会好好的同她在广府过日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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